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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书艺，还有嘉许，凭你们的能力，根本不用靠联姻维系赵家的生意，我希望你们能像你们父亲一样，选择心爱的伴侣，而不是合适的。”

    他奋斗了那么多年。

    要是连孙子孙女自由恋爱，婚姻自主的权利都保不住，他岂不是白干了！

    “之前跟你提，暗示向恒是个好孩子。”赵老爷子叠起报纸，“是因为我真觉得他性格好，你们要是多接触，说不准能喜欢上彼此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喜欢不上，那就算了，也没什么，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说，一定要孙女和宋家小子在一起。

    只是想让他们试试而已。

    听见这番剖心的话，赵书艺心尖酸酸涩涩的，有种难以言说的难过。

    她想让爷爷高兴。

    却忘了，爷爷肯定也希望她能开心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我和向恒哥结婚，您会开心吗？”

    赵书艺坚持要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轻叹一口气，“如果你们是出于喜欢彼此而结的婚，我会开心，我做梦都想参加上你们的婚礼。”

    在沙发那边坐着的赵嘉许默默扭头。

    若不是他眼瞎，所选非人，爷爷的愿望，他能实现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希望能早结婚，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。

    只可惜……

    赵书艺咬唇咽下即将漫上眼眶的泪意，

    “虽然我和向恒哥的确不是出于互相喜欢而想结婚，但我们也很真心，没把婚姻当儿戏。”

    她把早早准备好的一二三四点理由讲给爷爷听。

    其中包括他们的情感归属，包括赵宋两家的合作项目等等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被孙女陈列的理由唬得一愣一愣的，“你这么说，好像……和向恒结婚，也还不错？”

    “是吧！”赵书艺刚刚被打击掉的信心完全回来了，

    “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，我和向恒哥结婚有详细周密的计划，不存在什么为了哄您开心而委屈我们自己的情况，我们也想趁这个机会巩固我们到手的权利。”

    她睡醒之后跟宋向恒商量了一个小时，总结出能哄住爷爷的一二三点理由，果然全都能用上。

    她花的那一个小时，没有白白浪费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深深望向赵书艺，忽而感慨，“长大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初次见面，只有五斤重，全身皱巴巴红通通，哭得跟猫儿似的小姑娘，已经长成了有想法、有手腕的大姑娘。

    真好。

    也真不好。

    要是他能活得更久一些就好了。

    人呐，总归是贪心的。

    眼看能看到孙女结婚，他也想亲眼看到孙子结婚，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生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没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有计划，就按你们的想法做，以后别后悔就行。”

    赵老爷子越琢磨，越觉得临走前能看到两孩子结婚，也挺不错。

    “绝对不会！”赵书艺应得笃定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点点头，“时间不早了，我睡了，你们俩要是累了就回家休息，别硬撑。”

    兄妹俩对视一眼，齐齐应声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扶爷爷躺下，给他老人家盖好被子，赵书艺关掉病房的大灯，只留下靠近门口的那盏小夜灯。

    她蹑手蹑脚走到赵嘉许待的沙发坐下。

    位置还没坐热，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屏。

    点开一看，是怨种兄长的信息。

    ——出去聊聊，关于你和向恒哥结婚的事。

    赵书艺扭头。

    什么鬼？

    关于这件事，他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？

    迎上妹妹狐疑的眼神，赵嘉许淡定地冲她使眼色。

    然而他们俩的默契没高到能从眼神读懂长篇大论的地步。

    赵书艺嘴角抽了抽，指向门口，无声启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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