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画面中的实验室,与罗恩记忆中那个井然有序的研究环境截然不同。 现在的第七层,更像是某个疯狂炼金师的私人领域。 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各种数据图表。 用不同颜色的线条连接着“痛苦阈值”、“快感倍增”、“意识临界点”等让人毛骨悚然的术语。 “罗恩,我必须得说,你不在的时候,研发中心可真不让人省心。” 卡桑德拉的语调中满是疲惫: “塞德里克那个疯子,捅出了一个不小的篓子。” 她手指轻点,投影开始播放第一段记录影像。 画面中,是一个被特制束缚装置固定的维塔尔战俘。 他银色皮肤在魔晶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,复合眼球中倒映着无数个扭曲的光点。 “最初的测试,确实如塞德里克预期的那样顺利。” 卡桑德拉的声音带着冷漠的评判: “这些维塔尔战俘在接触认知病毒后,立刻表现出了强烈的沉迷反应。” 画面中的维塔尔人,眼中露出了一种几乎痴迷的光芒。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主地颤抖,但那不是恐惧,而是某种近乎宗教般的狂喜。 “永恒的极乐……我看到了……看到了集体意识从未给过我们的……个体快感……” 维塔尔人的声音通过翻译装置传出,其中蕴含的渴望让人不寒而栗。 但随着虚拟体验的持续,一个可怕的现象开始显现。 维塔尔人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的扭曲。 不是伤痛造成的痉挛,而是由于精神上的极度愉悦,导致神经系统完全失控。 他的脊椎开始以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弯曲,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 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的泥人般,扭曲成不可能的形状。 “塞德里克将这种现象命名为‘维塔尔扭曲’。” 卡桑德拉的语调依然平静,仿佛在讨论一个有趣的学术现象: “他认为,这是精神愉悦超越生理极限时的自然反应,并为此感到兴奋不已。” 但是,画面随即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。 所有被用作试验品的维塔尔战俘,他们的脑电波监测设备突然开始疯狂闪烁。 不同个体之间的波形开始同步,如同无数条河流汇聚成湍急的洪水。 “维塔尔人的集体意识,比我们想象的更像一个‘超级智能’。” 卡桑德拉解释道: “它能够识别并清除‘精神病毒’。当病毒造成的损害达到阈值时,集体网络会强制介入。” 画面中,所有维塔尔战俘的复合眼球同时爆发出耀眼银光。 他们齐声发出了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尖啸。 那种声音即使通过录制设备传播,依然让人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。 紧接着,连接着战俘的所有实验设备开始过载。 精密的神经接口如同遭受电击般冒出火花,昂贵的感知放大器一个接一个地爆炸。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混乱。 “这种集体意识,强行将塞德里克的虚拟体验数据排出,并让测试设备大面积过载。” 投影显示出实验室的惨状: 价值数千上万魔石的精密设备化为废铁,地面上散布着闪烁不定的能量残渣。 而那些维塔尔战俘,虽然身体依然扭曲,但眼中的痴迷已经完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理性。 “面对这次失败,塞德里克拒绝承认是自己的设计有问题。” 卡桑德拉的声音中开始带上讽刺的意味: “他坚持认为病毒本身是成功的,失败只是因为‘维塔尔人的集体意识作弊’。” 画面切换到另一个场景。 塞德里克正站在一群年轻研究员面前,进行着某种激情演讲。 他的眼镜在魔晶灯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,手中挥舞着一支血迹斑斑的记录笔。 “我们之所以失败,是因为我们不了解一个‘独立、强大’的个体意志是如何被虚拟体验彻底征服的。” 塞德里克的声音通过记录水晶传出,其中的狂热让罗恩想起了某些邪教传道者: “维塔尔人那种集体意识,本质上是对个体性的压制。我们需要测试真正的、纯粹的个体意识!” “我们需要一个……‘人类基准模型’。” 当塞德里克说出这句话时,罗恩看到那些年轻研究员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。 “项目遇到了瓶颈。但塞德里克没有向我汇报,而是选择了‘绕过规则’。” 卡桑德拉的语调变得更加冷厉: “他和那几个同样狂热的亲信,在第七层的某个被他私自改造的屏蔽室内,进行了……未经授权的人体实验。” 她轻哼了一声: “当然,他是以‘探索精神潜能的极限’为名义,说服那几个年轻人当‘志愿者’的。一群被理想冲昏头脑的蠢货。” 新的画面开始播放。 这次的视角来自某个隐蔽监控眼球,画面质量较差。 实验室中,三名年轻的研究员被安置在改良的体验舱中。 “第一个测试者,是来自元素花园的炼金术师莱德。” “塞德里克为他设计的虚拟体验是‘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炼金大师’。 在虚拟世界中,他创造出了能够点化一切的‘贤者之石’,获得了所有同行的敬仰。” 画面中的莱德最初表现正常,甚至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。 但随着体验的深入,一种可怕的变化开始显现。 他的身体,开始出现与维塔尔人相似的扭曲现象。 但由于人类的骨骼远不如维塔尔人坚韧,每一次“维塔尔扭曲”都会造成真正的骨折。 咔嚓! 莱德的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,白色的骨刺刺穿皮肤。 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痴迷的笑容,仿佛疼痛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。 “当虚拟体验结束,莱德回到现实时,面对自己依然平庸的现状,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” 画面显示出事故现场的混乱: 莱德正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,断裂的手臂在半空中胡乱挥舞,鲜血溅射在实验台上。 “不对!这不是真的!” 他的嘶吼声撕心裂肺: “我的世界不该是这样!我应该是大师!是被所有人敬仰的大师!” 第(1/3)页